由工业4.0而谈及对CPS的翻译和理解

工业4.0（Industrie 4.0），是德国政府《高技术战略2020》确定的十大未来项目之一，由德国联邦教研部与联邦经济技术部联合资助，在德国工程院、弗劳恩霍夫协会、西门子公司等德国学术界和产业界的建议和推动下形成，并已上升为德国的国家战略，旨在支持工业领域新一代革命性技术的研发与创新。关于它的讨论，在2013年没有“火”起来，而在2014年伴随着两化融合的大讨论而意外地“火”了起来。

在德国工业4.0的介绍文字中，屡屡提到了CPS（Cyber-Physical System）的重要作用：“CPS连接了虚拟空间与物理现实世界，使智能物体通信以及相互作用，创造一个真正的网络世界。CPS体现了当前嵌入式系统的进一步进化。与互联网或者网上可搜集的数据、服务一起，嵌入式系统也是构成CPS的要素之一。CPS可提供构建物联网的基础部分，并且与‘服务互联网’一体化，实现工业4.0。这些技术被称为‘实现技术’，培育更加广泛的基于创新型应用或过程的新现实空间，淡化现实世界与虚拟空间的界限。实现技术就像互联网使得个人通信以及相互作用的关系发生变革一样，将给我们与物理现实世界之间的相互作用关系带来根本性变化。”

从以上介绍文字中不难看出，CPS技术是工业4.0的核心和标志。CPS并非新词，已经出现了多年。但是目前对于CPS的翻译，还处于没有完全搞懂、弄明白的阶段。怎样翻译才能体现其基本要义和精髓，还有待于大家的深入体会和研讨。笔者个人以为，把CPS简单地翻译为“信息物理融合系统”是不太确切的。Cyber到底是什么含义？是不是可以简单地理解为信息？我想未必如此。

CPS是外来词汇。语言和语言背后的文化，是首先横亘在我们面前的一个问题。为了弄清楚Cyber的准确释义，笔者查询了牛津大辞典，词典给出的词条解释是：cyber--(in nouns and adjectives) connected with electronic communication networks, especially the Internet；维基百科没有给出明确的解释；谷歌翻译软件只是给出了几个释义：网络，数码，网上等。

因此，根据目前的翻译工具和辞书，无论怎么看，cyber都没有信息的意思，而主要是“网络”或“互联”的意思。个人体会是：cyber一词，应该不是指具体的信息、计算机等具化的事物，而是指其上位词，更一般的事物。套用一两句市场上的广告口号，“网络就是计算机”，倒也贴切。

恰好于今天，在“两化融合创新推进联盟的微信群中，读到了《德国“工业4.0”一枝独秀的秘密》和《未来商业形态的格局与趋势“这两篇很好的文章。之所以说它们好，是好在这两篇文章基本讲清楚了CPS的作用和内涵。综合这两篇文章所阐述的重要观点，可以体会和理解到这样的新意：现实的物理空间是第一世界，计算机中的虚拟空间是第二世界，而以移动互联网为核心的CPS技术是“第三世界”。CPS，恰恰是连接物理空间和虚拟空间的“第三世界”的“连接器”和“粘接剂”，是通过“智能物体通信以及相互作用，创造一个真正的网络世界”的“网络物理融合系统”。“网络”或“网络化”，这才是Cyber一词的真正含义。

从网络的发展历程来看，互联网最初连接的是人与人（P2P），物联网最初是连接的设备与设备（M2M），后来提到了”物“的一般化的高度。今天的物联网一直在与互联网融合、交汇，试图把人、机、系统全部连接起来，这才是Cyber（和CPS）的真正含义。至于在CPS中流动的，毫无疑问是信息和信息所承载的知识。

讨论了Cyber一词以后，我们再来看一下其它两个术语。

与机器、设备、物体的提法不同的是，CPS中的P，是指“物理系统”，是机器、设备、物体的高度一般化的描述，在本体论的词序中，等同于最高位的术语“Physical Thing”。

而S所代表的“系统”，从系统论的角度来看，任何“相互连接的、具有一定元件和运作、执行某种功能的事物的集合”都是系统，是所有的软件、硬件的统称。

现实的物理世界发展了几千年，虚拟的信息世界发展了六七十年年，而CPS则刚刚孕育了数年，以移动互联网的崛起作为标志，开始了它未来不可预期的黄金时代。应该说，物理世界和虚拟世界一直试图在以信息的方式予以“融合”，但是融合的速度比较缓慢，效果并不尽如人意。或许CPS的出现，是这种融合的催化剂。

CPS这三个词用得非常巧妙，意义深远。CPS以顶级的、高位的、高度概括的术语，表达了人们把物理世界和虚拟世界融合起来的美好愿景。

对于CPS的直译，应该把三个充分一般化、高度概括化的词义体现出来，基本含义是“网络物理系统”，稍微简译一下是“网物系统”，也可以转译成更具时代特色的意思，如“网物融合系统”似乎也可以，以突出其“第三世界”对第一世界和第二世界的融合作用。这倒也与“两化融合”的基本含义有所贴近和靠拢。一定还有其它更贴切的翻译，有待于各位博友的研讨、发掘与奉献。